【供稿/电气与信息工程学院 唐晓凤】提起湖,印象最深的还是数那朱自清先生笔下的《桨声里的影》。灯火正浓处,邀的三两好友一起游湖。因夜晚,也因那是秦淮,就来了几支小曲,几许烂漫,几点暧昧,混杂在一起,成了媚词里绚烂的一笔。
我想,或许朱自清先生并不是很喜欢的,只是碍于同来的几个好友,他也只好将酒喝了,将曲子听了,但他兴趣并不在此。那是个喜欢安静的人,清冷的人,喧闹的秦淮是不适合他的。而他,却在这晚以后开始留恋秦淮。
他喜欢上秦淮,不是因为那莺歌燕舞的胭脂,不是因为画船听雨的附庸风雅,更加不是因为醉酒时的误入藕花深处,他喜欢秦淮,喜欢的是一点冷清,一点温柔,一点诗词说不尽的心意。
那晚,他多饮了几盏,微微放下了些平时的“矜持”,今朝有酒今朝醉,他含泪将这几多年的委屈置于这坛子二十年的杜康。未曾想到,酒醉人,人不醉,反而越发的醒了。回过神,同行的几个人早已经趴在桌子上,嘴里还念念有词,“再来一杯——”此刻心事,竟无一人可述说。他长叹一声,离开画船。
沿着湖,他开始醒酒。他其实没有醉,只是他的确需要醒一醒。无声无息的路过湖的另一侧,抬眼,略微望了远方一眼,入目的是,一池的湖,画船几栋,缓缓飘来,又缓缓飘走;画船来时湖面不过是泛起几圈涟漪,画船去的时候又不见了踪影,好似它千百年来不变的宿命。而湖心,一江秋月正好落在它的心底。
月是温柔的,温柔的月色恍如幼时母亲哄着孩子睡觉时那样,将所有的深情完全的倾斜,全部打捞在湖里,醉了流年,碎了光阴的缠绵。也似天上的萤火虫遗落的小灯笼,洒在湖心,带着不染尘埃的浅浅,泼墨了一副秦淮画卷。亦或是昨夜落下的流星,落入了湖心,偶尔的几把木筏将流星打碎了,碎成一片片,一卷卷的锦瑟流年。
月的温柔点缀了湖心,湖心的温柔衬托了月的沁。那一刻,他深深的迷恋上这里,这一池的湖,这一点的湖心,这一位人间的知音。人间有味是清欢,纵然冬夜天正寒,却也可心不凉。朱自清先生所缺失的就是这样的一位清欢,她,不必十分迷人,却有三分黯然销魂。她,不必才华横溢,却有一卷诗情画意,她,不必过分傲气,一书的温柔更加适合他将她放于心底,而秦淮的湖心,秦淮的水月洞天,是她,水月的温柔是他所迷恋的书卷气,湖心的波澜不惊是他最深的欢心。
正如无意看见的一句话,“就那么的一刹那,她走进了我的心。仿佛惊艳了我曾经的光阴。”就那么一刹那,她成就了朱自清,也在那么一刹那,成就了水月洞天的湖心。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偏偏就没人懂她,深深浅浅的那么多偏偏就没人懂他。
那一年,他来晚了,却还是拾起了残留光阴的她。
那一年,她素装裹身,却还是赠与他她残留的柔情。
月下的湖心,是烂漫的回忆,也是深深的欢心,而我此刻,漫步于学校的湖,正好今晚上是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,执笔,也为她落下一段情。